我是你的什么样子



十七、我和你(下)


  傍晚,她呆在房间里,没出来。我走进去。

  她坐在椅子上。

  她盯着我。死死的。

  我想抱抱她。很想。很想。我想告诉她。我不会再让她哭了。放手吧。放手吧。不能再让她哭了。

  我走过去,她坐在椅子上。不动。

  看着她。我说不出来。

  她站了起来。关上了房间的门。坐回了椅子上。椅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套书。我送给她的《娃娃看世界》。

  房间里有个大衣柜。衣柜的正面是个镜子。镜子里面,我看到了自己。没看到她。(角度不对)

  “恨我吗?”我流泪了吗?

  “恨。”

  眼泪出来了。我伸出手臂。“让你咬。”

  “不。” 她抬头看着我。那是恨着的眼睛吗?我想是吧。

  “让我牵牵你的手。”

  她没反应。后面是牵了,或抱了没有我也忘了。(以现在的感觉想,可能是牵了,抱的可能性为0)

  她决定晚上离开,回成都去。她爸妈知道了他的存在。她还是个孩子,她害怕面对。

  0点50分,火车站站台。桔黄的灯光。火车还没来。

  她发着短信,可能在决定晚上离开的时候就告诉他了,她要回成都。也可能是这个时候告诉他了。不知道了。

  手里提着你的行李。我是在送别你吗?还是在送别我自己?

  或许是空气,或许是灯光,或许是许多年前我和你存在的那一点悸动,在离你很近的地方,背后偏右侧面,看着你,很想拥抱你。突然,这样的场景,“熟悉的陌生人”,当时脑袋中真真切切的冒出了这一句话。冷了下来。后面她在火车上也说了。她当时那样的灯光,那样的情景,也想抱抱我(或许是说了让我抱着她),也出现了“熟悉的陌生人”这样的词语。或许,当时拥抱了你,生命从此就变得不一样了吧。也或许,即使拥抱了你,什么也都没改变。

  发烧还没好。上了火车之后,又严重起来了。说话的声音都是嘶哑的。一路上不停的讲话,说什么也忘了。记得的几句。

  我说,等着你回来,直到我不爱了。她说,他说让她和他在一起一年,再决定她要和谁在一起。(她太天真了,她真的认同或是相信这种说法)。我笑,我说,你给我三天吧,三天就够了。

  车上没座位了。她好象不太舒服,有想吐,问她,不会是。。。(怀孕)。话没说,但她知道意思。她说不是。(其实,这事过后不久,在QQ上说的时候,她说那时她其实也担心是不是怀了。)在空的位置,用行李叠了下,让她坐下。我一直站着。火车大概是6个小时。中间她说让我坐一下,我说,不用了,这不是我能为你做的一点点事吗?她说,这本来就是男人应该做的。只记住了这个话。

  “眉山站到。”  下一站就是成都了。

  过了不久,她从我的背后站了起来,对我伸出了手(拥抱?牵一下手?),然后又缩了回去。说了句“算了”,大概还说了她觉得自己脏了,配不起我的拥抱之类的。我转身看着她,拉住她的手。

  是什么让这个世间变得安静了?是什么让我变得勇敢了?是什么让我欢笑了,蹦跳了?

  我忘了。

  他的短信,大概是问要到了吧。他的电话,大概是说要到了吧。(他知道我和她同一列火车,一起回来的)

  他?什么样子的他?还没看到过。也不知道。可我并不关心。

  火车上,和她说了许多许多话,没有对你的情感,照着本子上的那句“不能再让你哭了。。不能再让你哭了。。不是说爱你吗?爱你就不应该伤害到你”。怎么这么多话?是隐藏对你的不舍吗?说到喉咙里已经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了。高烧。

  下车了,看到他。很壮实。(武警学校出来的好象,练过武术)。中等身高。小平头。脖子上一条挺粗的金项链。我已经说不出话来。我走了过去,握了一下他的手,(这是我做过的,最SB的一件事了,烧傻了?),他侧身,没正面看我。在候车道,我在她的前面,我回头看看她,我回头看看她。她在看着我。他还有他的两个小弟,领着她,上了出租车。我只是站着出租车的门前,什么声音都听不到。没上车,看着她们上车。远去。我上了车。说了地点。我呆的地方和她们同一条方向的路。从挡风玻璃看到,他和她在计程车的后座,他不停的跟她说些什么。而她。好象不动。好象低着头。

  我很多话想说,喉咙里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。也知道,努力也没有用了。一个瞬间,可能就是决定一切了。很久以前,不知道是我跟她说,还是她跟我说过一个故事。故事里面,两个恋人,要分手了。背对着背分手了。可是,其中一个,突然转身抱住了对方。于是,她们又开始在一起了,又开始幸福了。而我和你,是不是因为没有那么一个转身,所以才成就了全部。我的一个转身,能改变一切吗?真的没有答案。

  很久以前,又一个故事,我看了“成都今夜将我遗忘”里面的一个问题(没看完),跟她说那个问题。那个问题是问,在你有爱人的情况下,如果有一天,你和你的梦中情人(或是中意的人)孤男寡女在一起,你会不会和对方发生关系。她说不会。她反问我,我说不会。接着问题又说,如果是对方先勾引你呢?她说不会。她又反问我,我说,不知道。没遇到过。应该不会吧。